她突然笑了，趴在地面上，藏在亂發下的餘光突然瞥見他伸來的手，立刻搖頭，“別打了，放林氏一條生路，我再也不跑了。”

他一怔，囁嚅著，“我沒想打你的。”

兩個彼此痛恨的人怎麽可能還有未來？

薄弱的扣子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，露出了她雪白的襯衣與大片白裏透紅的肩頸肌膚，

蘇逸辰扳過她的臉，“看我，只能看我！”

他不喜歡她游離的眼神飄蕩在虛無的世界，一如他慣常的習性，要求絕對的權力與控制，連她也不能獨獨有任何思緒。

“除了我，不允許你想其他的男人！”

好狠心的男人，狠心得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
但就是如此，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，除了冷冷接受他所開出的條件外，剩下的就只有等待，和毫無條件地承受他對自己的羞辱。

她冷然一笑，頭靠在他雄健的胸膛上，閉上雙眼，一個情婦應該是什麽樣子？是應該沒有要求沒有拒絕權的吧！好，他要絕對的順從，她就給他，如果當一個沒有聲音的破娃娃就能令他不再去為難其它人和事，那也值得了。

她該學會看開一些事情。

今晚他的精力特別好，足足兩個小時，難以抑制的痛苦夾雜著讓人羞恥的感覺迎頭痛擊，林爽終於從喉嚨中發出殘破的嚶嚀，最終因為體力不支暈倒，眼前一片黑暗。

而惡魔終於滿足離開。

他走後，她做了一個夢，她夢見蘇家的小樓，幹凈明亮，空氣中總飄著一股書墨的香氣，蘇阿姨最愛百合花，蘇叔叔每周都要爆揍他寶貝兒子一次，然後對她說；“爽爽，等你長大後叔叔就把揍他的任務交給你了喔。”

醒來，她沒有哭，也沒有惆悵，因為回憶是如此的溫暖，溫暖到她找不出哭的理由，只是那個時候，她不知道，一個命運的轉彎，就可以讓她失去這麽多，這麽多。

無論如何，她永遠感激那段美麗的年少歲月，曾經的自己，那麽癡，那麽傻，而如今，她睜眼，滿屋子，盡是空蕩。

半夜她從夢裏醒來，昏暗的玻璃倒映出她亂蓬蓬黑發下沈默的臉，疲倦、麻木、蒼白，她顫微的環住肩膀，大約起風了，否則怎會如此的冷？讓人抖若篩糠。

臉色慘白得讓人於心不忍，李嬸問她怎麽了，她說不出話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陷入了昏迷中。

餵了一瓶葡萄糖，期間有經驗的李嬸又給半昏迷的她餵了一大碗人參烏雞湯。直到下半夜，燒才開始減退。

她一直在囈語，最多好眠十幾分鐘，無助的眉頭始終緊蹙，偶爾會在噩夢裏猛然抖一下，李嬸沒辦法只好將這個看著長大的孩子摟進懷裏。

那天當她再看見這個女娃娃的時候，自己又喜又驚，喜的是她還活著，她還沒有死，而驚的是，這次蘇先生會不會又像一年前那樣對待他的妻子！

其實她是愧疚的，當年那個夜晚，她是眼睜睜看著表少爺進到蘇總房間的，而之前，她也親眼看到林爽在裏面喝醉睡著了，可，她一直都收了表少爺很多的好處，她怕惹事，只好當自己什麽都沒看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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